直到腊月末我踩着积雪回到祖籍家乡的村庄,才发现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空无一人,石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,几片枯叶粘在残破的棋盘上,楚河汉界的沟壑早已被风沙填平。记忆里,这里是村庄的“议事厅”——冬晒太阳、夏乘荫凉,男人们叼着烟斗下棋,女人们纳鞋底拉家常,连村委会的大喇叭都得避开这里的喧闹。可如今,只剩一截被雷劈焦的树干,沉默地指向天空。